爸爸再爱我一次（中）
#少年不知精珍贵，老来望菊空流泪#
#我已经是个不会开车的废人了#
五、
张启山抱着一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留齐垣父女住了五天。看着父女两人一人捧一碗莲藕炖猪蹄吃得香甜，时不时小声地交头接耳，张启山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诡异的安定感，仿佛人生三大幸事——老婆孩子热炕头，他都占齐了。
这么多天相处下来，张启山发现齐垣吃东西特别快，一口接一口根本不带中场休息的，却偏偏斯文的让人产生一种不紧不慢的错觉。他吃得特别认真，对食物有着近乎执着的虔诚。若吃东西的时候有人同他说话，他会抬眼示意自己在听，嘴完全不肯闲下来，就嗯嗯啊啊地附和。张启山盯着齐垣捏着勺子的白皙手指，圆润的指甲透出一点肉粉，若是这双手解扣子的速度也这么快……咳。
齐垣吃下第三碗莲藕炖猪蹄，终于肯放下碗筷，拿起桌上的餐巾抖开按了按嘴角，感叹道：“还得是湖南的藕啊，北平的藕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好吃。”
这几天上街，齐垣认路认得比张启山都熟，看着繁华的街道，脸上露出的也是怀念的神色，再听这话张启山就听出了些意思，问道：“齐先生也是湖南人？”
齐垣点点头：“是啊，土生土长长沙人。二十年前为了这个丫头搬到北平去了。”慈爱地转头去看尹新月，发现她还在吃，不禁皱起了眉：“行了别吃了，都几碗了！看看你腮帮子圆的！”
尹新月：“……”爸爸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。
“二十年？”张启山沉吟一番，“那不知道，能否向齐先生打听个人？他二十年前离开长沙，不知去向，如果齐先生能认得，那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齐垣正了正坐姿，说：“是谁？我从前在长沙认识的人不少，说不准就认得。”
张启山道：“说来也巧，这人与齐先生同姓，从前在长沙一带是个极有名的算命先生，叫齐铁嘴。”
齐垣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不知道你找他有什……”
“啊？齐铁嘴不就是我爸的外……爸你踩我干嘛！！！”
齐垣简直恨铁不成钢。这闺女就是扔出去也是被人卖了还倒给人数钱的命啊！
张启山蹙眉：“你是齐垣？”
齐垣心里没底，面上装的波澜不惊，说：“正是。”
张启山看破他的紧张，很友好地笑了一下，说：“齐先生别怕，我没有恶意，请你跟我来一趟书房，我有一样好东西给你看。”
齐垣发誓，虽然张启山笑的很和善，但他真的听到了“好”字上咬牙切齿的重音。
然而，输人不输阵，齐垣交代新月乖乖回屋里待着，自己则硬着头皮跟张启山去了书房。
一路上，齐垣心思百转千回。张启山如今是长沙的布防官，在他的地头上跟他硬碰硬没什么好下场，自己从前留在长沙的关系二十年没经营不知道还能不能调的动……
唉，希望别是来者不善吧。
两人在长沙又过了段遮遮掩掩没羞没臊的日子，没露馅儿，然而一回北平，这事儿就彻底兜不住了。
——TBC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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