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再爱我一次（上）
#想看八爷养女儿#
#八爷有了女儿，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！#
#喜欢齐爸爸，齐爸爸使我快乐#
一、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齐垣霍地一下站起来，失手打翻了一只元青花的茶盏，“小姐被人绑架了？！”
“是……是的……”小满跟了八爷这许多年，从未见过八爷如此盛怒，回话也回的哆哆嗦嗦：“底下跟着的人说……说小姐被人挟上了去长沙、长沙的火车……”
齐垣皱了皱眉：“到底怎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就见贴身跟着小姐的听奴拿着一封信走进来，双手呈上，说：“爷，这是在小姐房间找到的，您看看。”
齐垣接过信，只见信封上写着『父亲大人亲启』几个字，再拆开细读，里面写的是：
爸，我不要嫁给彭三鞭，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，我要去追寻我的真爱啦！
爱你的女儿 新月
齐垣拿着信，直接给气笑了。
“这丫头！”把信往桌子上重重一拍，吩咐小满道：“去，给我收拾好行李，再买一张往长沙去的火车票！”
二、
三九天正是冷的时候，齐垣坐在前往长沙的火车包厢里，披着一件黑色貂裘，手里捧着刚灌的汤婆子，还是抵不住寒气往骨头缝里钻。但他顾不得冷热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，恍惚回到了二十年前，也是这样一个冬夜，他接到了好友的来信，踏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车。
年轻的时候，他诨名齐铁嘴，是长沙一带有名的神算。混的时间久了，日积月累，攒下笔银子盘了个堂口，算是有了自己的安稳营生，人人尊称一声八爷，日子过得倒也自在。机缘巧合之下，他帮了一个北平尹姓富商的大忙，那富商很感激，之后总是动用手里的关系帮他出手一些斗里倒腾来的明器，一来二去，二人就有了些不浅的交情，每逢过年书信节礼往来，又是彼此相投的脾气，颇有些君子之交的意思。
然而好景不长，富商与夫人在回家路上遭人暗杀，弥留之际，许重金让一位好心人到他家中，告知家中亲信，去长沙找八爷来主持大局。
齐垣至今仍惊奇富商对他信任至此，竟是将全部家业与独生的女儿都交托到他手上。那时他也不过二十岁年纪，血气方刚，头脑一热便盘掉了自家小小一间堂口，带上自己吃饭的家伙，就这么远上北平，一呆就是二十年。
想到从小养大的闺女，齐垣哪怕再生气，绷着的面孔也不禁松了几分。
当年他刚抱起她的时候，她躺在襁褓里，那么一点点大的雪团儿，也不怕生，不哭不闹，甜甜地对他笑着，举着一双藕节似的胳膊，咿咿呀呀地要他抱。齐垣心软的一塌糊涂，捏着她的小手亲了又亲，抱在怀里轻轻晃着，一边哼小调一边拍着哄。之后更是对着这个宝贝闺女没边儿地宠，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呢，也要拼了老命给她摘。
“我最喜欢爸爸啦！”小新月勾着齐垣的脖子，窝在他怀里扭股糖似的腻歪，吧唧吧唧往他脸上亲了好几口。
齐垣笑的眼睛都没了，就觉得这个姑娘没白疼。
现在……齐垣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到底是长大啦。
三、
小满一边在前面引路，一边小心翼翼赔着笑替小姐说好话：“八爷，您别气啦。我同张府的人通过气了，说是小姐过得不好，知道错了，想回家啦。”
齐垣一下子停下脚步，看着小满微微眯起了眼睛：“他们敢怠慢新月了？”磨了磨牙，低声说了句：“真是好得很啊。”加快步子往前走去。小满脊背一凉，也不敢再多话，低下头紧紧跟了上去。
一走到张家会客大厅的门口，齐垣就看到，新月两脚交叉翘在茶几上，一边看着书，一边有小丫头给她剥桔子吃，不知道那书看到什么精彩地方，还咯咯咯笑了起来。
齐垣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小满：“过得不好？”
小满当时冷汗就下来了，只能讪讪地笑着：“嘿嘿，嘿嘿。”
齐八爷深吸口气，喝道：“尹新月，说了你多少回，女孩子家家有没有坐像！”
尹新月吓得手一抖，书啪嗒滑到地上，霍地站起身，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，哆哆嗦嗦叫了一声：“爸……”
齐垣冷哼：“别叫我爸！”
尹新月磨磨唧唧往前蹭了蹭，捏着耳朵扑通一声跪到地上，吭吭哧哧地说：“爸，我错了……”
齐垣往沙发里一坐，翘起二郎腿，掸了掸衣裳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错哪儿了？”
尹新月不说话。
“你啊你，你让我说你什么好！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？你还敢私奔了你？”齐垣本想戳她额头让她好好清醒清醒，到底没舍得下手，只指着她鼻子说：“你赶紧跟我回去！人彭爷挺好的，你有啥不乐意的？这张启山又哪里好了，让你巴巴从北平跟过来！”
尹新月一挺胸脯：“张启山好看！”
齐垣：“……”女儿你为什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。
尹新月看她爸没那么生气了，打蛇随棍上，抱住齐垣的胳膊就开始撒娇：“爸爸，我不喜欢那个彭三鞭嘛！他一脸胡子拉碴岁数都快赶上你了，你忍心把我嫁给这样人啊？”
齐垣气笑了：“净胡说！人彭爷才二十八，哪里就赶上你爸了？”
尹新月反应迅速：“那是爸爸长得年轻！”
齐垣被女儿哄得很开心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，温柔地说：“嘴甜也不好使，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家。”
尹新月见软的不行，于是开始撒泼打滚：“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！牛不喝水强按头啊？你还是不是我亲爹！”
齐垣剥了个橘子，收起笑容，一脸冷漠：“不是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尹新月哽了一下，“爸你咋这样！”
齐垣往她嘴里塞了片橘子：“因为爸爸爱你。”
尹新月：“……”这话没法接啊。
齐垣放下橘子，叹了口气：“尹新月，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亲爹，没法管你了？”
尹新月惊恐地睁大了眼睛：“爸你别——”
齐垣红了眼眶，抖着嘴唇唱了起来：“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，女儿叛逆伤透爸的心……老尹啊，我对不起你啊，苦守寒窑二十年，我没教好你闺女啊——！”
“……唱。”尹新月抹了把脸，“够了，爸，我跟你回去。”
齐垣立刻收了泪，笑眯眯把尹新月拉到身边坐下给她剥桔子吃。
“这才是爸的好女儿！”
尹新月：“……”有个戏很足的爸爸真的心好累。
四、
张启山回到家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尹新月和他爸爸互相喂橘子，这么一副父慈女孝的场面。只是这对父女态度之理所当然，令张启山情不自禁退回门口看了看门牌号码——嗯，没错，还是他家。
陷在沙发里的中年男人保养的很好，头发梳的一丝不苟，若不是眼角有几丝细纹，很难想象他有尹新月这么大的女儿。尹新月今年二十，她爸爸，怎么也得三十七八了吧？
张启山看着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嵌进橘子背面的凹陷处，微微使力，就将橘子掰成两半，再剥了皮，一点点摘去上面白色的经络，撕下一瓣塞进嘴里。年近不惑的男人嘴唇竟是桃花一般的娇粉，张开嘴时露出一点嫩红的舌尖，将橘子瓣卷进口去，说不出的……风情。
张启山想了半天，也只想出了“风情”二字。
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，出声问道：“这位是……尹先生？”
父女二人齐齐抬头，看到门口站着的军装男人，尹新月正欣喜得一声夫君要喊出口，齐垣暗暗在她腿上掐了一下，她刚喊了个“夫”字，就感受到从大腿外侧传来的浓浓父爱，眼泪汪汪地把“君”字噎在了嗓子里，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去看她爸：“爸……”
齐垣看也不看她，冲着张启山淡淡一笑：“鄙姓齐。”
张启山一怔，没搞懂尹新月喊他爸但他为啥会姓齐，讷讷地说：“哦，齐先生。”
齐垣也不多解释，微笑道：“小女顽劣，叨扰张长官这么多天，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
尹新月：“……”爸爸这个官腔打的给满分。
张启山也一笑：“没关系，小姑娘爱玩，活泼，齐先生教得好。”
齐垣：“……”教出个看脸长得帅就跟人跑的闺女真的不是在骂我吗。
张启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，生硬地转了话题：“齐先生第一次来长沙吧？不如在我家住下，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。之前因为我的缘故使新月饭店出了些意外，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。”
“不必、不必。”齐垣摆摆手，“小事一桩。”
张启山那脸皮是别人拒绝一次就罢休的吗？当然不是。
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，脱下披风挂到衣架上，笑道：“晚上去徐长兴如何？他家烤鸭不错。”
尹新月有点无语，你让两个从北平来的人，在长沙吃烤鸭，也真是够可以的。
“咳。”齐垣轻咳一声，“破费了。”
尹新月：“……”爸爸你更棒。
——TBC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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